很明显,这是叫他自己想办法。
莫深耸肩,一国之王叫侍女卸指甲不是什么难事,虽然他现在积分还不够兑换屏蔽戒指,但现在只要不让周围的人怀疑他是个冒牌就无所谓。
莫深四处转了转,摸透了寝殿里的机关密道。处理公事不在寝殿之内,所以他无法确切的知道原身平日里公事是如何处理的。
伸手拉响床头吊着的响铃绳三下,没有听到铃声,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清晰而有节奏的三下敲击。
“陛下,属下能进来了吗?”门外的人恭敬而不失礼节的问。
“进来。”
门被打开,进来的男人一身妥帖的燕尾服,乌黑到颈部的中长发用一根灰色发带一丝不苟的系在脖子处,手上戴着白手套,挺直的鼻梁上架着单边圆框眼镜,下面的眼睛细长深邃。胸口别着一个打磨极细的绿宝石镶嵌的蛇形的胸针。这条蛇呈现一种古怪扭曲的8字形,吐着猩红舌头,蛇的眼睛是用黑水晶镶嵌的。
本世界主角艾伦的后宫之一,女王的心腹兼最大背叛者——总管肯特。
仅仅一眼,莫深就觉得“斯文败类”这种词完全是给这类人量身定做的。
这个世界的发色和眸色大多都是在外国常见的发色,也因此凸显纯粹的黑发黑眸的人的珍贵。这样的人被称为“双黑”,女王是一个,肯特也是一个。不可否认,当年女王捡到肯特并让他成为自己贴身总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是双黑。
当然,也因为这纯粹的黑容易被普罗大众认为是不详。所以肯特幼年饱受欺凌,而女王因为地位尊贵幼年只是被人疏远,死后也被认为是为国家带来不祥的人。
此刻,举止优雅的总管手上的托盘放着一个金色的琉璃碗,碗里黑漆漆的药液正散发着令人闻起来极其不舒服的气味。
“陛下,您该吃药了。”
入耳的声音低而动听,不急不缓。莫深揉了揉眉心,他屏蔽的是痛觉不是嗅觉和味觉,这样的药闻起来就令他胃里翻江倒海,喝起来怕是比喝泥水还要痛苦百倍,心里一时间不由得对原身升起由衷敬佩。
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想要活下去执念,从少年时候便开始喝下这药的?
“端过来吧。”
莫深端着碗,这个漆黑的药液是女王这么多年最大的秘密,就连肯特都未曾告诉过。忍住身体反射性的呕吐冲动,莫深眉头近乎要拧成麻花。多年服用的后遗症便是越喝抗性越强,十几年忍耐下来,浓度比起第一次喝的时候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碗还没端到唇边又不得不被放下,莫深眨了眨眼睛,端起来的时候,真的味道难闻到熏眼睛的地步。
他喝不下去。
喝得越多,身体抗药性便越强,几乎已经达到本能的排斥的地步。每一次熬制,浓度都会按规矩加倍。可是不喝,这具身体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又无法压下去,还有那可怕的发情期。
饮鸩止渴大概就是现在局面最好的形容词。
莫深面色微沉:“去拿最甜的糖来。”
肯特微一鞠躬:“是的,陛下。”
肯特走了出去,顺便轻轻关上寝殿的房门,莫深立刻绷不住安德莉亚的做派,苦大仇深的盯着手中的碗:【我喝不下,能不能把药直接转移到我肚子里。】
【不劳而获是不好的,宿主】熵用犹带奶音的声音一本正经的道。
【不喝会怎样?】莫深苦着脸问。
【安德莉亚十几年强行压抑本性和发情期,如果宿主不介意累积的发情期爆发变成“人人都想上我”的万人迷体质的话,可以不喝】
莫深五官快皱一块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熵答得毫无转圜余地:【没有】
书中艾伦和两个男人随时随地不受控的状态中能了解到发情期是多么坑爹,平日里那么像单纯小羊羔的人,发情期什么下流放||浪的话都能说出来,任两个男人怎么摆弄操控也不觉得满足。
这个身体是个不□□,他绝不能松懈在这个上。
莫深面无表情:【……剥夺我的味觉,熵。】
明明不喝就是捷径,毕竟这个世界诡异的设定观里感情是可以做出来的。要是不想当下面那个,就把人关小黑屋囚禁起来酱酱酿酿出感情好了,omega又不是不能攻。不过莫深每次总是会做出与他想象中不同的选择,他已经懒得问为什么了,只是向莫深再一次确认:【一旦剥夺便不可逆,不管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当然,只是这个世界而已。你想好了?】
他记得莫深是个爱吃的,但是仔细算了算,第一个世界宫里的东西并不好吃,第二个世界身体是个有病的不能吃,而现在又要剥夺味觉。
他的宿主真的好惨。
莫深点头:【我知道。】
几秒后舌头就陷入了一种麻木混沌感之中,莫深又一次鼓起勇气,重新将碗端到唇边饮了一口,虽然嗅觉上依旧难熬,但尝起来却像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
这药出自神殿,每个月按剂量从神殿送过来,然后由肯特亲自熬制,送给他服下。
也就是说,这样的抑制剂全国都没有,所以国民才成了欲望的傀儡。
唯一压抑自己欲望的竟然是本该最纵欲的一国之君。
莫深将空碗往一旁一放,神色郁郁:【想了想觉得好亏,明明我现在终于是个喜欢享乐骄奢淫逸的暴君,结果现在却连最基本的味觉都没有,脑袋上还悬着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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