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分作前宅后宅,生生占了城中一大片地方,可是当林忌推开自家大门的时候,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原本并无太多装饰的侯府此刻竟然好似一座中京城里才会有的大宅院。
两片宅子中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假山流水的园子,园子自然也小不到哪里去,此时已是寒冬,树木早僵,只有些经冻的竹梅还在伸展着。
“这……这这……把廖杰给我叫来。”林忌气急败坏的大吼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家就这样成了不知道是谁的家,怒火中烧。
过了不多时,廖杰踏着步子从前宅的某个角落中跑了出来。紧张的满头大汗:“世……世子。”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谁干的,我才离开了不到两个月,竟然把我家都给倒腾了一边,廖杰啊廖杰,你好大的胆子!”林忌指着廖杰的脑袋破口大骂。
“这……世子……,我冤枉啊,我也想阻止来着,可是这……刑老之前也回来过,院子当时正在动工,他老人家也没说什么,你让我怎么说。”廖杰欲哭无泪,满脸无辜。
“那到底是谁干的。”
“这还能有谁……,当然是易姑娘了,她说既然世子都不回来了,这里便不是你的家了,。她就随便改了几处,刚开始我见就是几株花草的我便没有在意,可是……到后来谁知道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本来怒火中烧的林忌在听到易姑娘这三个字后立即没了脾气。
不过他也没有立即踏足后院,堂堂的沧海城世子家都被翻了,还不得要回点面子。
第二日清晨,侯府的前院里忽然响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林忌穿着一身单衣,正绕着花园的院墙在跑步,
远处廖杰露出奇怪的表情,目光随着林忌而动。他们不明白林忌哪来的闲心为什么忽然间要跑步,而且要跑这么久,林忌嘴上说要锻炼身体,可是一个糖糖知微境界的强者,哪需要跑步来锻炼身体。
十圈终于跑完了,林忌站在后院门口,背对着后院儿,大口喘着粗气,双手叉着腰,头向下低着。狼狈的很,他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端着铜盆的侍女等会儿。
这位梳着两个环辫地丫头,好奇地看了一眼满脸汗水的世子,心里觉得好生奇怪,世子这等人物,为什么非要这么苦着自己呢?为林忌披了一件外衣,用尾指尖在盆里一弹,试了试水温,轻声禀道:“世子,依您的吩咐。水很烫,再搁阵就凉了。”
林忌点点头,伸手到铜盆里拾起毛巾。根本不顾忌水的滚烫,也不怎么拧,低着身子将毛巾覆在了脸上,十分用力地擦拭了起来。
水珠子从毛巾与他地脸颊间滴了下来,当当作响。
洗完脸后。他的脸已经被烫的有些发红,而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双眼清湛有神。将毛巾扔回盆里,这两个月来的疲惫似乎也舒缓了不少。他下意识的朝后院瞥了一眼,见后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儿,心中略微的有一些失落。
“在找什么呢?”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林忌猛地转身发现自己希望见到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自己的身旁。
“咳咳……身体恢复的不错。”林忌不好意思的叹了叹嗓子,然后接着说道:“起的也很早。”
“对呀,你大早晨天还没亮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醒才怪呢。”易含蓝像看个孩子一样看着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的林忌说道。
“尝尝我熬得粥。”易含蓝将手中的端着的碗放到了林忌的手上。
“别指望一碗粥就能让我原谅你。”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怎么来这里。”
“你……你身体好多了。”林忌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闻着碗里传来的香味,一饮而尽。
“恩,好多了。”易含蓝的声音里似乎忽然多了一些惆怅。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要回去看看。”
“道陵?”
“恩。”
“我陪你一起去吧,那里现在对于你来说并不是太安全。”
“那是我的家,即便不安全也是要回去看一看的,你眼下要做的事太多了,就不要跟着我跑了,我会见机行事的,我就不行,在师傅的眼皮子底下,他还敢对我动手。”
林忌知道易含蓝的脾气,所以并没有再说什么劝他的话。
“你熬得粥味道真不错,等你回来,继续熬给我喝。”林忌笑了笑,将碗底儿剩下的一点也没有放过。
“恩,怕你不要吃厌烦了才好。”
“怎么会,在有仙山上都是我给他们做饭,现在好不容易轮到有人给我做饭,我开心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辆马车碾过新街口的青石路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冬日深寒,路上已有凝冰,四轮马车也不敢走得太快,车夫正小心翼翼地轻挥着鞭子,四周穿着套靴的随从一面随马车前行,一面警惕地望着四周。
马车上是皇家的徽记,方圆相交,流金黑边。马车中坐着大汉皇帝和御林军统领卫沭阳,还有两名侍卫坐在他们对面。大汉皇帝面色安静,说道:“阵仗得太大,太显眼了。”
卫沭阳拾起车窗厚帘的一角,往街上望了一眼,沉稳说道:“这些日子天下不太平,属下怕中京城也不安全,所以一分一毫都不敢疏漏。”
他的目光在街上扫过,街上行人不多,但是各民宅店铺里的人们已经发现了皇家的马车,也猜到了马车中坐的是谁,都向马车里投来了热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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