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忌终究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所以他并没有离开兰州。
这便是他的选择,在咳嗦声中,林忌长吸了一口气,挥手抚灭了远在八仙桌上的烛台。
林忌虽然喜欢冒险,但是却不等于莽撞,在让易含蓝返回有仙山之后,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再次孤军奋斗,即便如此,他依旧想要尝试一下,毕竟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才能找到。
床铺很温暖,但是林忌却没有心情感受。
终究还是迅速的坐了起来,收拾好了衣服,推开了窗,身影一闪而出。
入城时他记住了这家门口有着沧海城独特标志的普通人家,虽然入夜,但是却依旧灯火通明,灯蜡未熄。林忌轻轻的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木门。
“噔噔……噔噔噔……噔。”很有韵律的六个声响,但是屋内却响起了一阵急促忙乱声。
开门的人很小心,这串敲门声在他离开沧海城的那一天就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只有沧海城暗探组织的首领或者沧海城的首领才会知道的暗号,他从来到兰城之后便没有听过这个节奏,所以他很紧张。要么是碧空晴将军到了,要么便是世子。
所以他有只足够的理由紧张。
“吱呀……”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圆滚滚的中年男子,眼睛里夹杂着一些不可思议与激动。
“这……”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不断咳嗦着的俊逸青年,嘴唇不断的打着哆嗦。
“世子。”中年男子在确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后,毫不犹豫的单膝下跪。
“请起。我们沧海城从来不兴大汉皇室那一套。”临济虽然体内精气虚弱,但是却依旧将中年男子毫不费力的托了起来。
林忌进屋。
屋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在外面看起来那么大。
那圆滚滚的中年男子走在林忌身前,然后再墙壁上的石砖上随意敲打了几下,墙面忽然分开。然后凌然开朗。
这一间已经隐蔽的不像是密室的密室,竟然叠满了各种各样的情报。
林忌走进密室,打开密室前墨水还未干透的宣纸,上面记载着城守最近喜欢去的地方,详细到何时出门都一清二楚。
看到这里林忌双眼微微一红。
“世子,你的身体。”圆滚滚的中年人感受到了林忌身体的异样,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将一名大修行者伤的如此之重,显然也是一名大修行者。
“没事,还死不了。”林忌将数轴上那一碗还未喝完的已经凉透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说道。
那中年人眼眶一红,心中激动不已。
“那敌人……”
“死了。”林忌放下茶杯,理所当然的说道。
“杜月秋。”
“是。”林忌微笑着看着他。
“竟然真的是您亲自出手。”
“你猜到了?”林忌继续随意的翻动着桌子上的宣纸,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传言很多,大多数都指向了沧海城,但是很少有人会才是您。”中年男子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以您对于沧海城的重要性,应该不会冒险行事。没想到您竟然还会出现在兰城。”中年男子诚实的说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圆滚滚的脸上,两陀肥肉不停的在颤抖着,在林忌看来竟然有些可爱。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林忌说完这句话,整个密室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中年男子吞了一口唾沫,看着林忌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就连身为修行者的林忌也有些始料未及。
也许是低估了自己身体的重量,中年男子跪地的那一瞬间,明显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了一声嘎嘣的脆响。
“世子万万不可,汉帝身旁有老太监加上书院院长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们不会有机会的。”中年男子瞬间满头冷汗。
“所以我才来找你,凭你这么多年做的这些工作,一定会有机会的。”林忌肯定的说道,他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机会,但是他一定要让自己的下属知道,一定会有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二柱。”
“柱子的柱么。”
“是的。”
“真是的朴素的好名字。”
“……多谢世子夸奖。”
兰城醉春楼大门口的红灯笼还高高的亮着。
绯红色的灯光正在引诱着人们,到这里来享受一个绯红色的夜晚。
即便是不远处的琉璃城打的热火朝天,还是陛下亲临兰城,都阻挡不了大家寻欢作乐的热情。
六月初三是一个晦气的日,也是一个黄道上的大凶之日。
但这并不妨碍浮夸公来到醉春楼寻开心。
忌讳和宜事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更何况这里是醉春楼!
每天都要被挤破门的醉春楼!
兰城里谁都知道醉春楼如今最红火的唱官是听晴姑娘。
你出得起价钱,却不一定能够见到听晴姑娘一面。
醉春楼的掌柜石曼儿姑娘抱着拳,歉意的表情,已经让这些连做梦都想见到听晴姑娘的公子,又一次失望了。
听晴姑娘今夜不迎客!
致兴而来,扫兴而归。
公们互相安慰了几句,送了个别,约定明夜继续守候。
弯月如钩,初秋微寒。
晓风吹着衰草,两岸已渺无人迹。
一只无名鸟远远地飞过来,落在静水旁的木桩上。
小楼上安逸而又宁静,窗外就是一湾湖水。
楼外有湖,湖中影楼。
妙!绝妙!
林忌感叹着醉春楼的美景,就连与中京声名在外的两大风花雪月之地相比似乎都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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