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特殊造型的钥匙。
佩蒂特格外轻缓地将食指伸进小筒里,将一张小纸条捻出来,上面的字迹布满岁月的痕迹。
“‘我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购置房产,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哦,上帝,我只是那么一说,我无法确保那些抛弃我的人不会想尽办法将它们拿回去。为了我们的欧罗拉,每年我都会秘密地给她存上一笔钱……如果我能送她步入教堂,我很乐意把它当作嫁妆;如果没有如果,我希望它能让我最爱的孩子更有底气。’”
长者拉过少女的手,颤巍着将钥匙放到她手里。
“欧罗拉,这是你父亲的原话。钥匙和银行的口令,他们把珍贵的留给了你,他们永远爱你。”
足够了。
佩蒂特心中缺失的一角被圆满地填补上——小姐即使失去记忆,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她能维护故去的父母,能信任自己……即使她和曾经的小姐不太一样,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柯塞特女士,您似乎忘记了自己——比起这些,嬷嬷,你要比它们珍贵得多。”
钥匙似乎并未被欧罗拉放在心上,她笑着望向早已不复平静的佩蒂特,坦然地说出她的看法。
“看来,我这算是拥有了两份嫁妆?我对我们在巴黎的生活倍感期待——它能让我们过得更好一些,还是你收起来吧。嬷嬷,就算没有它,也请相信我能够养活你。”
钥匙再次回到长者手中,佩蒂特震惊地看着欧罗拉灌完咖啡后愉快地奔向那架钢琴。琴弦早已经续好,不一会儿音乐就开始在咖啡馆里回荡。
巴黎?
欧罗拉这是想去旅行?
养活我?
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甜蜜又荒谬的话?
佩蒂特无奈地展开欧罗拉留在餐桌上的羊皮纸卷,笑容眨眼间凝固。
婚契?两份嫁妆?
神啊,沃德辛斯基怎么敢!
我果然该陪着她去——小姐这是被欺负到把自己卖了吗?
弗朗索瓦·彼颂。
佩蒂特死死盯着这个签在婚契上的男名,只恨不能将它灼成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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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音乐家的互怼日常】
多年以前,几个音乐家们曾聚在一起畅聊。那天可能酒水微醺,话题不知怎地就转到了“如果不是音乐,你会选什么职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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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德尔松]:这个问题我好像无法回答……
[柏辽兹]:得了吧,菲利克斯,你的名字就昭示一切了——银行家。
[门德尔松]:埃克托尔,我有理由相信,你对我……心怀偏见。我只是在认真思考,去从事什么职业好。
[李斯特]:哈哈哈,菲利克斯,如果你愿意负担他今晚的酒水……信我,柏辽兹先生绝对会将你视为上帝。好啦,埃克托尔,你还不明白菲利克斯的神奇之处吗?他随时都能弃掉音乐家的身份,画家、翻译、学者……随他挑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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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辽兹]:行吧,毕竟菲利克斯全知全能,完全不会有凡人的烦恼……我可不想回去做医生……见鬼,评论家的事儿我也不想干!上帝知道我拿起笔被迫赶稿有多痛苦。
[李斯特]:哦,亲爱的朋友,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评论写得有多好——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肖邦]:写得有多好?你确定不是因为那些评论和你有关吗,弗朗茨?不过我相信,对埃克托尔而言作曲一定比赶稿简单——毕竟音符就是小黑点,随便把墨水甩在谱子上就是一首伟大的交响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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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辽兹]:永远别指望从波兰人口中听到一句好听的法语!噢,确实是这样,毕竟尊敬的肖邦先生母语都能错字连篇……我确实不该对您的法文报以任何期待。
[肖邦]:回敬您一杯酒,柏辽兹先生——对一个连钢琴都不会弹的作曲家,我竟然还把甩墨水作曲这事放在您身上,真是罪过——毕竟那样写出来的曲子,也比您在桌前冥思苦想出来的心血更具美感呢。
[李斯特]:你俩注意点哈,友好交流。弗里德,你不能总记着埃克托尔不愿学钢琴,我给他弹他的作品也是一样的……你忘了,他可是会弹你除开钢琴最喜欢的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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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辽兹]:我有理由相信,我亲爱的弗朗茨,你是真的想投身宗教了……如果有一天你去做了神甫,我一点都不会意外的。
[肖邦]:神甫?弗朗茨最适合的难道不是外交官吗?
[李斯特]:别说我了,朋友们,难道你们不好奇弗里德会怎么选吗?
[门德尔松]:弗里德?他不是早就抱着钢琴准备过一生了?他还会有别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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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辽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菲利克斯——我们亲爱的肖肖先生,可是有着“波兰文学协会”认定的人呢。我想通了,弗朗茨,毕竟文人相轻,我和他,可能是同行冤家吧?
[肖邦]:闭嘴,柏辽兹,除了作曲,我绝不可能再拿起笔——哈,同行?我就算再也不能作曲了,也绝不会去当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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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1836年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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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弗朗索瓦·彼颂,作家?
[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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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正职写小剧场,副职写文吧?
为什么一码小剧场就能手速飞起呢!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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