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停了。
“嘘。”
修长的手指停在淡色的唇边,工作人员被这个噤声的动作弄得脸红心跳,就见青年流畅地抱起一只几十斤的哈士奇,迈步走开。
江清没有叫醒狗子,也没有趁它睡觉寄放,而是抱着它去围观了其他地面上的项目。
有的时候,看人玩,同样能得到乐趣。
否则游戏主播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半小时后。
狗子仍然不醒,江清回忆了一下它的睡眠时间,觉得似乎有些超过,但考虑到妖族的寿命,又不确定起来。
江清去坐秋千了。
慢慢荡着,醒不醒看天意吧。
聂浪一脸迷糊地睁开眼睛,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干了啥。
这是睡着了?
察觉到动静,江清双脚点地,从秋千上下来,把狗子放下地,问道:“还困吗?”
聂浪昂首挺胸:“嗷。”很精神。
江清:“好。”
鬼屋走起。
锦城欢乐世界的鬼屋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据说设计得很走心,设备光影都不错,扮演鬼怪的工作人员也颇有心得。
买了票,江清答应工作人员绝不松开绳子让哈士奇自由奔跑,牵着狗子走了进去。
音乐轻松而活泼,讲述着一位女子一生苦楚,死后还被婆家挖坟鞭尸的不幸经历,语调娇媚带着嬉笑,布谷鸟咕咕叫着,不经意间烘托出鬼魅的氛围。
昏黄的灯光转为暗红,惨绿色的影子在墙壁舞动,头顶突然落下只吊着脖颈、脸色青白舌头伸长的“女鬼”……
江清停顿一秒,小腿被冰凉的手掌握住,仍抬头认真道:“你这种死法,眼球会突出来才对。是有隐藏剧情吗?”
“女鬼”没有吓到人,悻悻地缩了回去。
至于小腿……
“嗷呜!”
二哈摇着尾巴趴地嗅着,舔了舔,还搭了两个爪子上去不让手跑掉,江清蹲下来观察,觉得手的主人估计也很纠结。
手掌渐渐热了起来。
估计工作人员先前把手放在空调风口才弄出冰凉的感觉,现在离开的时间有点长,自然就穿帮了。
“走了小哈。”
“嗷~”毛刷子一样的尾巴摇得更加起劲,显然是还想玩。
“前面还有玩的。”
“嗷。”
地下室,某工作人员心累地收回了手。
同事努力憋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抬了抬示意监控图像:“二哈么,真是猜不透啊。”
工作人员握住那满是狗口水的手,看到监控图像上的狗子正在呸呸吐口水,一副舔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很嫌弃的样子,热泪盈眶:“心疼我自己。”
有些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时,会变成喜剧。
空闲的鬼屋工作人员聚集在监控图像前,看着脑回路与众不同的二哈“大杀四方”。
即将从柜子里冒出来的鬼,被它叼来放在柜子门口的道具卡住出不来;要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木乃伊,被它嗷呜嗷呜一通叫暴露……
“哈哈哈哈!”
房间里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笑过之后,同事沉默了:“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让狗进来?”
刚洗了手回来的工作人员认真道:“同感。”
太托大了。
但只不让狗进似乎也不太好。说起来上回有只猫直接跳起来一个飞踹……很有灵性啊。
可能带狂犬病毒的都不让进?
那样非被批死不可。
不管了,他们只需要把建议报上去即可,做决策的是管理层。
监控图像里,青年宠主蹲下,按住狗头,语声平静道:“小哈,你是来砸场的吧?”
这边的工作人员狂点头,表示这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别的狗虽然也有搞破坏的,但不会这么严重啊,这样顾客的体验全没了。
另外提一嘴,他们最欢迎的是胆子小的狗,受点惊吓就呜呜叫着往主人怀里钻,让恐怖的氛围更加浓烈。
江清教育狗子:“一会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叫,除了走路不要做别的,懂吗?”
“嗷。”
坐姿端正,眼神清澈。
非常有欺骗性。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出现了岔口。看得出,里面是间精神病房,白的刺目的墙壁天花板,正中的束缚椅上,绑着个垂下脸看不清面目的人。
或者说,尸体。
这算是到正片了吗?
身后无人推着的推车呼啸而过,在交错的刹那,有湿软粘滑的肢体碰了一下江清的手背,带着尖锐的笑声远离。
终于到解谜环节了!
而且二哈貌似很听主人的话,不怎么捣乱了呢。
可喜可贺。
正当工作人员们怀着期待的心情往下看时,收到了老板的通知。
鬼屋的老板姓罗,是个头发浓密得让人羡慕的中年大叔,亲切和蔼很好说话,从地下室出来的工作人员们刚打算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这一片已经拉了线戒严,几个没穿警服但怎么看都是警察的男人正用鹰隼一样的眼睛看着四周。
“……”
有歹徒潜入了?
众人规规矩矩站在老板身后,拿出中学时面对教导主任的态度,站姿端正极了。
带队刑警李弘看了眼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人齐了?”
罗老板看了看员工:“齐了!”
有人小声道:“客人还在里面呢……”
罗老板简直惊呆:“什么?!你们怎么不叫客人?!”
“老板你没说什么事啊,我们还以为是工作问题。”一个脸上女鬼妆没卸的姑娘迟疑道:“那个,客人带着条大狗,应该比较安全吧?”
罗老板捂住心脏:“什么狗?”尽管知道不可能,他还是默默地希望是藏獒/斗牛梗/罗威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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