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也只限于在明早之前了吧……
没过多久,那汉子当真为我们唤来了一架马车来,还请了一位小厮来搀扶着宫明往车道停好的马车处走去。
临行前宫明向我道别,也没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过一通了,接下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我与宫明互相礼敬一礼后,便拳拳当作作别了。
宫明在小厮的搀扶下,蹒跚着一步步离开了凤来楼,命运对于他的考验也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至于他将来能走多远,也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那为我们唤来马车的汉子又折回到我跟前,双手捧着钱袋又还了过来,十分憨实的言道:
“这位公子,这袋子的银钱折去了唤车架的花费外,其余的都已经在这里了,请公子查验。”
这汉子当真是实诚得紧,他这般老实巴交的性子做卖油的生意,想来也是诚信为本,童叟无欺的。
“你收下吧,我方才说过,余下的便算作是你的赏钱了。”
就为了这份耿直诚信,我也觉得这赏钱给得值了。
“不可,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将银钱收回吧。”
这汉子却执意将银钱退了回来,道教我颇为为难了。
“好吧。”
我没有坚持,直接将钱袋拿了回来。
你想给人赏钱,可若别人坚持不受,就不应该再坚持己见了,因为这般也会是很失礼的行径,更不可因为对方只是个卖油郎而有轻视之意,这是为人应有的厚道。
“那便多谢小哥了。”
我郑重其事的向这汉子作揖行了一礼,以表感激之意。
不仅仅感激他帮宫明唤了车架来,也要感激他将自己那点了灯笼的小车停在了一旁,也就是为了给我们照明之故,这份心意,也极为可贵。
“这位公子客气了。”
这汉子也拱手回了一礼。
言行举止之间,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小哥现下可急着回家去?家中可有妻儿等候?若是不急,我想请小哥上楼喝杯酒,不知小哥可否赏光一聚?”
这汉子虽已是满脸胡须,可仔细一看模样却还周正,笑起来的时候也十分爽朗,只听他抱拳笑着言道:
“小的家境贫寒,如今还是孤身一人。承蒙公子不弃,盛情相邀,小的便却之不恭了。”
听到他答应下来,我心中自是欢喜。
我与他相谈甚欢,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便拽着他直往那凤来楼而去,他倒也不怯场,明面里说自己出身贫寒,故而未有妻室,可他这个小小的卖油郎,却不会自觉身份低贱而不敢入这富贵云集之所,言行举止也毫无扭捏做作之态,就这份气度,也有我所不能及之处啊!
我一路高高兴兴的拉着他直接去了三楼寻琬儿她们了。
……
“夫人,我请了一位客人来了。”
刚一进门,我便高高兴兴的唤着琬儿,示意着有贵客来了。
先是紫玉出来行礼相迎,不至于让客人失礼,待领着客人到了里屋,琬儿以女主人的身份再以礼出来相迎,才符合规矩。
只因这凤来楼始终不是在自己家中,一应规矩也便能省则省了。
“这是我家夫人贴身丫鬟紫玉。”
紫玉忙向客人福了一礼。
客人也急忙回礼,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注意分寸,更不会无故抬头盯着女眷的容貌看,而是一直保持着谦卑而有不失礼节的态度,令人不觉多了几分好感。
“多有叨唠,还请勿怪。”
“哪里哪里,客人有请!”
紫玉在前面指引带路,很有规矩。
等将客人迎到了里屋,琬儿便亲自出来相迎了。
“兄长,这位便是愚弟的夫人了。”
我与这汉子极是投缘,三言两语之间,便认作了兄弟,他年长于我,自然便称作兄长了。
琬儿依礼前来拜会,温和言道:
“兄长有礼了。”
“不敢,原是弟媳,是申某唐突,失礼了。”
琬儿的贤惠温婉,让申兄都颇为惊叹,碍于礼数,未曾抬首正面瞧见女眷容颜,谨守着礼仪规范。
见到此处,便可知道申兄如此有礼有节,绝不是一般市井小民可以比拟的。
我忙伸手将琬儿扶起,以她的高贵身份,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的,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而我将客人带回了家中,她作为我的妻子与我一道迎接宾客,故而才向客人行礼,这是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可我还是不想她为了我受任何委屈,一丁点我都会很心疼的。
牵着了琬儿的手,我满脸的笑容洋溢。
“怎么才出去一会儿,手就有些发凉了。”
琬儿在我身边温柔呵护叮嘱着。
我笑着不肯松开琬儿的手,回到:
“无碍,待会也便暖和了。”
让我一直牵着你的手,自然而然也就暖和了。
琬儿见我在客人跟前都不知收敛,便约莫感觉有些非同寻常了。
“先招呼客人。”
琬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免得失礼。
我家媳妇儿一向秀外慧中,贤惠大方,自然会为我设想得妥妥贴贴的了。
我不禁抿嘴一笑,忙招呼申兄,言道:
“兄长莫要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中,请入座。”
我与申兄便互相作揖邀请,分主客入了座。
紫玉便先上了茶点来,将气氛弄得缓和了一些。
随即,琬儿带着雪儿前来与客人见礼了。
雪儿第一次见外客,颇为害羞,还有些不敢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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